晚唐诗人李商隐生平 李商隐结局 李商隐子女 李商隐诗作
晚唐诗人李商隐生平 李商隐结局 李商隐子女 李商隐诗作
诗到晚唐,愈写愈难,好诗几乎作尽——宛如时至晚深秋,东风无力,百花凋零。倘路过李商隐的花圃,却还是红绿点点,菊香满园。斯人独自坐于夕阳下,怀想昨夜星辰,追忆逝水华年,满腹哀伤,轻轻吟出一句“相见时难别亦难”,发出无比伤感的隐语。其时夕照虽佳,然大唐诗林里薄雾弥漫,透出末世的忧伤,越发朦胧凄美。
公元851年某日,四十岁的李商隐收到了东川节度使柳仲郢的入幕邀请函,以及用于筹备行李的三十五万钱。柳大人在聘书中礼贤下士,言辞恳切。刚刚经历伤妻之痛的李商隐,犹豫再三,还是狠下心来,将年幼的孩子托付于人,再一次腾装启程,远赴他乡。
面对挥手作别的稚童,这样的远途跋涉与长年奔波,对于一个人到中年的父亲来说,大约是心有不舍的。可是,有什么办法呢?京城不可留恋,远方的温情召唤不可拒绝。悄然出京,渐行渐远,他身后的长安城,慢慢地,成为一个黑点,渐而成为一个山屏水障的朦胧之地。
这已经是他一生之中的第六次入幕了。车颠船摇,一路行走。沿途风景依旧,然而李商隐的心中,依然在回味着“每嗟漂泊”的生活。二十多年的漂泊与行走,往事历历在目,使得他深深陷于诗事、情事与人事之中,不能自拔。
追忆逝水年华,或许成了他寂寞行旅中唯一可以排遣心境的重要方式。
商隐幼能文。令狐楚镇河阳,以所业文干之,年才及弱冠。楚以其少俊,深礼之,令与诸子游。楚镇天平、汴州,从为巡官,岁给资装,令随计上都。——《旧唐书·卷一百九十下》
一开始,李商隐的运气并不坏,早早地就遇贵人相助,得到当朝高官名士、天平节度使令狐楚的偏爱与激赏,十八岁时,便应邀入幕,做些文字工作。令狐楚对他百般疼爱,情同父子,甚至让他和自己的儿子令狐綯一起读书游玩,亲自教习写作。令狐楚的骈文写作,功力甚深,对李商隐悉心传授,使之深入堂奥。多年以后,李商隐在《谢书》一诗里就曾写道,“自蒙半夜传衣后,不羡王祥得佩刀”,卧冰求鲤的孝子王祥曾受赠宝刀,后来位至三公,但李商隐觉得,得传衣钵,学业大进,便已心满意足。
令狐楚是一位负责任的长者,在请求归京治病之际,仍然带着李商隐。在京城,因为令狐父子力荐,李商隐考中了进士。可惜令狐楚在他功成名就的那一年,因病亡故。临终前,令狐老先生托请昔日门生,为自己撰写墓碑。李商隐含泪写下了“昔梦飞尘,从公车轮;今梦山阿,送以哀歌”的奠文,哭祭恩师。
时隔不久,李商隐又入泾原节度使王茂元府幕。王茂元喜读书,爱才子,对这个才华横溢的年轻人更为赏识。其时,李商隐结发妻殁,王茂元怜其孤身,把视为掌上明珠的小女儿嫁给了他。
两位封疆大吏,一个助他学业有成,跃入龙门,一个使他成为乘龙快婿,爱情与事业的前景一派光明,青春的花儿,迎着和风,艳丽开放。这对于一个身处下层的读书人来讲,实在是意想不到的福祉。倘若这样,人生倒也算是美满如画了,可是,正因这两个最敬佩的人,却令他后来陷入了人生的绵绵困惑中,不能自拔。
李商隐生不逢时,恰巧赶上了唐朝历时最久的一次派系斗争——“牛李党争”。牛党以牛僧孺为首,李党以李德裕为首,两个以宰相为中心人物的权力集团之间,出现了不可弥补的裂隙。两支泾渭分明、庞大纷杂的政治力量相互倾轧,采取各种手腕,争夺话语权、人事权,争执牛耳,以期获得最大的利益支配权。每逢议政,就会有两种截然不同的声音,喧哗充斥于大殿之上。一派得势,另一派便遭排挤殆尽。隔数年,另一派卷土重来,先前一派又被打击得如落花流水一般。宰相轮流出局,新官粉墨登场,官员频繁更替,这场长达四十余年的“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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